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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57 情人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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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57 情人節

這個情人節註定精彩紛呈。

《沈鯉賦》引發一大波收視狂潮,有人歡喜自然有人眼紅,從徐卿庭流量暴增那刻始,他的一舉一動,一言一行都曝光於鏡頭下。

他這邊在宜安被偷拍,和青梅竹馬的女友約會聚餐,虞昭那邊更不消停,被爆出半夜上了未婚夫的千萬座駕,跟狗仔互飆車上演“速度與激情”。

Cp粉止不住地心塞塞,但嗑的就是“雙出軌”的背德感,直呼好刺激~

之前硬剛轉佛系的徐卿庭,還是頭一回這麽有效率,工作室第一時間發聲明辟謠,否認戀情緋聞。

老粉“尖尖角”也才恍然大悟,他們原以為的“嫂子”,竟然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妹。

徐卿庭冷漠地收回視線,撥出去的數個電話都未接通,他知道虞昭為別人,故意失約放了他鴿子。

嫉妒如潮水般湧來,幾近將他吞並,他定了定神,十分專註地凝視著車窗外澄澈無雲的夜空。

謝霽雲是她名正言順的未婚夫,而他只能算是個追求者,外加不光彩的“炮友”身份。

他知道他不能鬧,否則弄巧成拙,反而會將她越推越遠。

他只能善用他的可憐,利用她的善山,蠶食鯨吞一點點去博得關註。

心裏的失落被無限放大,幽幽目光像靜謐的月色,他忽然拍了張缺了一角的月亮,將照片發到微博上。

【似此星辰非昨夜,為誰風露立中宵。】

很君子,又很小人地表達著他的委屈和不甘……

徐卿庭慣性用邏輯思維處理問題,他覆盤了他討虞昭喜歡的籌碼,看得過去的臉和身材,不錯的頭腦和學業,拿得出手的好廚藝,以及慶幸一開始就溫柔體貼……

他欠缺的身家背景、時間閱歷才沈澱下來的底蘊氣場,卻是他短時間彌補不上的。

但虞昭能不顧暴風雪的危險,也要趕到他的身邊,說明她心裏還有他,思及此鋒銳的眸光一下子柔和下來。

保姆車送徐卿庭到公寓的地下停車場,他抱著花,拖著行李,腳步卻格外沈重,原本他們會有一個難忘浪漫的夜晚。

修長的手指拿著鑰匙開鎖進門,漆黑空蕩的客廳映著臨川的燈紅酒綠,他放下行李那刻喊了聲:“召喚管家。”

“我在,歡迎回家。”

全屋智能傳來很機械的女音,所有燈光卻罕見並未開啟,落地窗的灰色窗簾自動合上,反倒是墻角擺滿那一圈電子蠟燭霎時量了起來。

星星點點的光暈,朦朧又閃爍。

音響裏自動循環的旋律不知名,莫名勾動氣暧昧的氛圍。

“it's the evening light,

Shining through the curtains,

The time before the night……”

徐卿庭微怔片刻後,終於看清她布置好的一切,地板上鋪滿了海洋之心的花瓣,送來還溫熱的飯菜早已冷透,無花果冰淇淋蛋糕也完好無缺。

包禮物的卡通彩紙和星星彩帶,雜亂地散落一沙發,而這裏成了貓咪玩耍的樂園,小魚兒兩前爪正在跟絲帶糾纏著玩。

他四處翻了翻什麽都沒找到,走過去抱起了貓:“媽媽去哪了?”

徐卿庭在家裏找到更多她生活過的痕跡,剛開箱就翻亂的行李,衛生間的化妝品,主臥裏粉嫩的床品,以及小魚兒吃了大半的兔肉罐頭……

虞昭似乎走得有點急,是出了什麽事嗎?他不由得擔心起來。

徐卿庭微蹙了下眉心,剛拿起手機,她的電話卻率先打了進來,他急忙點了接聽。

聽筒一片靜悄悄,停頓三秒後才聽到她略沙啞的鼻音,很明顯是剛哭完,他沈著嗓音企圖安撫她的情緒:“昭昭怎麽了?”

虞昭哭紅的眼眶還閃著淚光,虛空一整晚的心,好似忽然塵埃落定。

她微微抽泣:“藺如姐過世了。”

“對不起……我失約,是因為趕去醫院見她最後一面,剛看到飛機好像晚點了,我辛苦準備的驚喜也泡湯了,你為什麽還不回來?我好想抱抱你。”

第一次聽到她在電話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他揪著一顆心:“你乖,告訴我現在在哪裏?”

“霽雲哥送我回來,家裏被我搞得一片狼藉,電梯裏信號不怎麽……”

聽不清電話那邊的聲音,虞昭恨不得把手機給摔掉,直到電梯到達“叮——”一聲打開,看見他舉著手機等著對面。

徐卿庭穿著她準備好的家居服,棱角分明的臉上眼眸澄黑如潭,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,將她一眼望進眼底。

他就站在原地,像鳥兒張開一雙即將擁抱她的雙臂。

“我在。”

-

臨川這座不夜城,即便暮色沈降,落地窗外仍能看見巨大的摩天輪。

時針劃過12點大關,但“藺如去世”的詞條卻掛著熱搜榜第一,頓時引發一片嘩然。

原來一周前在巴厘島舉行的,竟然真的是一場“最後的婚禮”,藺如確實是跟趙峪岑久別重逢,但舊情覆熾卻是在查出癌癥的第二天。

老天往往是最不入流的編劇,才會寫出這般鬼扯狗血的劇情。

為了不留遺憾,所以他們倉促舉行了婚禮,只邀請了親人和圈內最至交的好友,得到滿滿的支持和祝福。

而今晚,藺如卻死在年少愛人的懷裏。

虞昭被他打橫抱了進去,她外面只套了件淺咖色的鬥篷,長靴露出半截雪膚凍得通紅。

淩亂的墨發,眼淚汪汪的杏眸,微擡起臉看向他時滿含悲傷,徐卿庭心臟滯空了半秒。

“抱抱我。”她哽咽著。

徐卿庭想去給她倒杯水,虞昭卻環抱住他的腰不肯撒手,剛剛她在醫院哭得有些失控,盡管一再平覆,仍輕微地抽噎著。

她從小受家庭蔭庇,學業事業交友皆一帆風順,藺如姐是她入圈推心置腹交往的第一個好朋友。

明明幾天前她們還拉著手轉圈圈跳舞,轉眼就天人永隔,對她的打擊不言而喻。

虞昭被壓抑久了,總是喜歡做些瘋狂的事來宣洩,比如飆車、蹦極和跳傘,但眼下深更半夜,眼前的他就成了絕佳的慰藉。

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鮮活身體擁著她,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沒系,領口欲拒還迎地半掩著,喉結和凸起的鎖骨若隱若現。

頭頂上,他關切的話語像江南的梅雨時節,潮濕又嚴絲合縫地圍繞著她。

虞昭像是被魔咒蠱惑般:“徐卿庭,你要不要親我?”

杏眸輕折起醺人的紅,傾灑出的氣息迫得他喉嚨發緊,她很認真地詢問,似乎只此一次機會,把握不住就轉瞬即逝。

虞昭等不及他的回答,她索性摘了耳墜和項鏈丟掉,右手猛地一下扯過他的領口衣襟。

吻也是惡狠狠的,像發洩的小獸在撕咬獵物。

嘴裏,很快就嘗到了鐵銹味。

徐卿庭睜著眼,不在唇齒間一較高下,而是縱容她的所作所為,虞昭吻得又急又亂,小舌肆虐在每一寸領地,沿著頸項往下。

尖銳的貝齒研磨著鎖骨上那點皮膚,咬破,再吮吻。

她心緒難平,他溫熱的掌心,不厭其煩撫慰著那扭動不安的脊骨。

……

不知道過了多久,虞昭終於累了。

她仰著頭枕在他腿間,小口小口地喘著氣,像瀕臨窒息的魚,唯有他的懷抱是湖泊,是汪洋。

“喝水嗎?”他貼在她耳朵輕問。

虞昭心跳卻狂亂不堪,她聽見自己說:“情人節快樂。”

-

隆冬時節虞美人花束並不好找,但他還是為她帶來一捧,白粉橙紫,質薄入綾。

它的花語既象征生離死別的思念,也有忠貞守候之意,他希望虞昭人生的每時每刻,都有鮮花的裝點。

重逢後舉棋不定,他們之間的親密從來都點到即止,因為真正的喜歡,反而會克制。

徐卿庭的眼神始終清冽溫柔,明澈宛如一池秋水,卻漸漸安撫住她。

映著那虧凸的殘月,虞昭只輕輕地碰了下他的嘴唇:“徐卿庭,就今晚。”

指尖摩挲著他的睫毛,很長也很翹,在眼下映落出一片輕薄的陰翳,她鼻尖抵著他的臉頰,像羽毛拂過般撩撥,在悄無聲息地誘惑。

她的意思很簡單,人照睡,但名分另當別論,就今晚,就現在。

燭光朦朧,卻格外看得真切。

餘光掃過他揚起的脖頸,喉結止不過地緩慢滑動,耳後悄然跳動的青筋,配上格外專註的神情,皆是難以言說的性感。

他在壓抑,甚至想逃離。

虞昭卻更快人一步,她攏住他要收回的手指,指尖慢慢覆蓋住哪線條流暢的小臂,指腹停下慢慢摩挲著細長的傷痕,還有胸口那兒。

每一處,都是他們同生共死過的證據。

“落子無悔,你想好了嗎?”

她微彎著腰身,低頭間清麗展露:“要讓我喜歡,再不下點血本恐怕就要出局了呢?”

“想坐享齊人之福?家裏紅旗不倒,外面彩旗飄飄……”

虞昭像只貪婪的狐,胃口大得很。

他的手指揉捏著那紅得垂涎的耳垂,氣息灼熱燙得她脊骨發軟:“沒有什麽可不可以,從來只有我願不願意。”

話雖然玩笑,但她雙臂習慣地攀附著他的脖頸:“鶴壽千歲,以極其游;蜉蝣朝生而暮死,而盡其樂,人生百十載相比日月,也不過轉瞬即逝。”

“徐卿庭,我是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,我不知道這份喜歡會持續多久,當然如果能細水長流會更好,但我只想能酣暢忘我的愛一次,痛痛快快地活一回。”

“不用你,”被他猛地按住腰,摟進懷裏,“我來。”

勾過她肩前的長發,徐卿庭冷白的鎖骨上建一抹血痕,聲音更浸著啞:“你想怎樣就怎樣,至於我敢拿出我所擁有的一切來發誓,時光不負,兩鬢如霜,我亦會愛你如初。”

虞昭揚了下眉,被逗笑:“哇哦,蜻蜓弟弟想和我白頭偕老嗎?”

歲月有數不清的變數,快餐式愛情屢見不鮮,一生一世的承諾重得人無法喘息。

這有點太嚇人了~

他的手指滑下去攬住她的肩膀:“我要怎麽證明,或者你想如何驗證?”

眼瞅著話題越扯越遠,虞昭及時喊停。

她現在有點明白他當時的考量和猶豫了,徐卿庭的事業剛剛起步,談戀愛無疑埋下一顆定時炸彈。

“這三天你應該深有體會,如今的徐卿庭早已不可同日而語,你這麽優秀,很有能力又肯吃苦拼命,假以時日早晚如日中天,你真的不會後悔嗎?”

虞昭目不轉睛直視他的眸,唯恐察覺到一絲猶豫和遲疑。

但徐卿庭的眼底邃黑像光觸及不到的深海,掀起洶湧的浪,哪怕她是沈浮的霧,也讓她深陷其中,逃無可逃。

他一字一句,嚴肅認真:“我只怕,你會再推開我……”

徐卿庭向前壓住她,壓抑半晚的情潮像海嘯鋪天蓋地,偌大的客廳除了秒針走動的“滴答滴答”,就只剩下暧昧至極的水漬聲。

嘗到魂牽夢繞的那一口甜,每每後知後覺他的君子風度。

裝什麽裝?!

虞昭被他抱高抵在墻上,低著頭與他交換心跳和清冽的雪松香,卻仿佛置身潮濕悶熱的熱帶雨林,一場小雨浸濕裏外,卻徹底煥發出新的生機。

甜蜜的記憶被喚起,但相較於從前的莽勁沖動,他熱烈掠奪卻更不失溫柔,虞昭丟盔棄甲,櫻唇只剩無意識地配合。

再奪失地,卷土重來,當然要一寸寸地重新檢閱。

小魚兒聽見客廳有動靜,身手矯捷地從禮品盒裏翻出來,急忙搖著尾巴湊過來撒嬌,虞昭發現了,推了推他的肩膀。

“餵,貓貓在看我們呢。”

徐卿庭呼吸很重,有些迫不及待:“不用管它!”

“可是……”她又撇頭躲開他不斷地索求。

“它是吃飽了,可我還餓著呢~”徐卿庭有些不滿她的三心二意,出色的臂力索性單手將人抱回臥室,長腿一伸門利落關閉。

被冷落的小魚兒,在持之以恒地扒拉門,嘻嘻祟祟更襯得屋內不斷攀升的旖旎和火熱。

接吻,確實是會讓人上癮。

虞昭甚至有點喘不過氣,徐卿庭卻會體貼地給她留出三兩秒的間隙,一眨眼又迫不及待地湊上來。

後頸被他掌心托著,不是她踮著腳被抱高,就是他半跪著低下頭。

當他發覺她想推開時,徐卿庭會更深入,溫柔地強迫她繼續。

親親好像持續了很久,久到等虞昭反應過來時,已經被他壓在方寸之間,粉嫩的床品不僅觸感上佳,更是又彈又軟,她整個身體身陷下去無法動彈。

長筒靴早就被他丟在門外,而打底的格紋毛呢短裙也眨眼不見,她的腿被支配起,懶懶地搭在兩邊枕頭上。

對上他的眸,仿佛是開春時節的荒草,迎著回暖的東風猛烈地燒。

下一秒,又濕又熱,她尖叫著拱起纖細的腰肢,像是江南水鄉垂柳下最常見的橋。

徐卿庭擡起頭,拇指腹抹了抹嘴角:“原來姐姐這麽菜,只會虛張聲勢……”

“你滾!”

牽起她亂抓的手十指相扣,笑容是意猶未盡的惡劣:“我怎麽舍得呢~”

……

虞昭快被逼瘋了。

短短幾十分鐘內,她至少被拋上三次巔峰,眼尾止不住地熱淚,想要逃離,身體卻本能地想索取更多,她崩潰,她抓狂,最後嗚咽如天籟破碎滿地。

明明是再討饒,聽起來卻像撒嬌,比門外的小魚兒更細更尖銳。

換做一年前的徐卿庭,根本無法想象有朝一日會這般,但眼前他卻只希望她快樂,能多看他兩眼,心裏能再多喜歡他兩分。

混亂的腦子忽然想起微博“日月於卿”cp超話,個個立場不堅還充斥著懷疑,明明能抓到那麽多蛛絲馬跡,嗑糖都可不明白!

他灼熱的氣息縈繞著她,惡狠狠地說:“他們每個人都該去掛眼科,好好地洗洗眼球和鏡片!

“都看不出我只喜歡你,明明我滿心滿眼都是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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